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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絡方式：terrell@neuage.org离开澳大利亚

第一章简介

孩子永远不会变老

它们只是长出了翅膀

飞走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作为父母，这其实很容易做到。只要把它们放在花园里，偶尔浇点水，它们就会健康地长大。”

我曾经相信过这一点。现在我不再相信了。

昨晚警察敲门的时候，他到底按了我们家的门铃？当时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凌晨两点——狗叫着，用头撞门。我女朋友把我从床上推下来，躲到我们檀香木色的缎子床单下面。

梦想渐渐消散。儿子说：“我没有做！对不起爸爸！”然后他回房间去了，身后跟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朋友”——

其中一头可能是雌性，或许两头都是。

我的生活为何如此？

那是在1978年——也就是1978年。我和琳恩以及她八岁的女儿住在一起。琳恩和我算不上真正的恋人。哦，或许偶尔下点雪，我们又没有约会，会假装彼此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对方比我们更渴望我们，但那并不常见。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就是生活在一个平凡的世界里。我从来没有。我们住在乡下的一栋小房子里，在晴朗的日子里，从巴尔的摩到华盛顿特区莱奥克斯不远，假装我们住在豪宅里，或者只是在某个异国阿尔卑斯山上的一个小小的周末度假胜地。我当时挺开心的。琳恩可能也是。她的女儿是，她还没成年。她怎么会不开心呢？我以前常跟琳恩说，总有一天我也会有孩子。我会成为单亲妈妈……假装世界与现实不同的唯一方法，就是独自一人，没有人说它不一样。琳恩并不乐意做单亲妈妈，但我会。我有一种预感。那会很棒。我和我的孩子们。享受快乐的嬉闹生活。我会和两个孩子住在新英格兰某处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里，为每个孩子写一个故事，随着他们长大，我会修改故事，我会在外面雪花飘落的时候写小说。在某个地方，这个故事发生了变化，而我却没有留意，它发生了变化，而我没有。现在，我已经做了十五年的单亲爸爸，住在一个附近没有阿尔卑斯山的异国他乡，如果我不在这里生活，我的生活会比现在更长。我穷得买不起纸，买不起写小说的纸，给两个孩子读，如果在澳大利亚这边有雪可以挡着雪看的话。

琳恩于1984年自杀。我去了澳大利亚，去了马里兰州。我从未告诉过她独自抚养孩子的乐趣。我的双手也被绑在身后。梦想着在从未有过的轻飘飘的雪花中发展我的存在。

降雪温暖人心

并冻伤双脚

这就是我们诞生的原因

穿上靴子。

这种情况一直在发生。噪音和杂乱。我儿子只想美化社区——郊区的丑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分了。几罐喷漆就能让这些地方焕然一新。我决定学着去理解。我的孩子们。我的天啊，我怎么才能理解呢？从图书馆回家。怀里满是书籍、文章、杂志。涂鸦。嘻哈音乐。

我儿子第一次说他喜欢嘻哈的时候，他十一岁，六年级。我们住在维克多港。没地方可去的时候，这里成了旅游胜地。在澳大利亚待了十五年，我开始觉得这座大岛的大部分地方都成了旅游胜地。它最初是囚犯的目的地……不好意思，这是我美国化殖民主义自我认知的欺骗性认知……当然，在它成为旅游胜地之前，这里是非囚犯的家园，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我们白人就是这样的入侵者。我曾是一个被误导的爱情囚徒，如今我被囚禁，在这个漂浮在梦幻时光之外的岛上温柔地抚养我的孩子们。袋鼠。我们住在指南针山的时候，它们常常在我们农场后面跳来跳去，之后我们又搬到维克多港重新开始。我们会去围场看我们的狗追它们。嘻哈。嘻哈。萨沙突然对袋鼠没那么感兴趣。是嘻哈。嘻哈是一种文化：说唱音乐、涂鸦、滑板，以及反一切。我想要了解更多。我的荣誉论文题目是“涂鸦作为文本”。我阅读、讨论、观察，甚至自己也做了一些。

我的孩子涂鸦

時間的面貌。

这篇文章比我预想的要长，应该说是应该的。我从1978年开始写这篇文章，当时我还没有孩子——只是想象着这应该很容易。生孩子。好吧，这值得称赞。当然，我不会像那些偶尔上映的喜剧电影里那样有孩子。阿诺德，那个什么人，生孩子。

是啊！对！我们现实点吧。总有女人会为我生孩子。我会让她在我的雪佛兰后座上，在天蝎座偷窥狂的月亮照耀下，正常地怀孕。这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举动。我希望我是摩西、诺亚，或者上帝吩咐要繁衍后代的那些人。所罗门。难怪他这么聪明。真是个男人。七百个妻子，三百个妾。好莱坞怎么没拍一部关于他的电影？斯皮尔伯格的《所罗门王》里，好色的索罗伊勾引了一千个海报女郎。一丝不挂。然后砰的一声。基督教来了。罪恶感。罪恶感。

还有更多的内疚。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或者说是怒火中烧……哇！所以我很久以前就写下了本章开头的那几行。不断地添加。后来有一天，我有了几个孩子。一个妻子。实际上，先有妻子，然后有孩子，然后我就搬到了这个陌生的影子里。妻子本来就是外国人，她只是回到了她的影子里，而我被锁链锁在后面爬行。突然，我离婚了。这就像半夜牙痛，即使我有时拔掉牙齿，它仍然会疼。我无法离开这个陌生的影子。我的家人和朋友在美国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我在澳大利亚也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我非常非常贫穷，不太聪明，失去了我典型的尼安德特人式的临床思维。我有两个孩子——实际上是婴儿，那是在公元1984年。我没有朋友。南澳大利亚州的优秀家庭法庭说：“听着，生几个孩子吧，但别带着他们离开小镇。你也别离开。”我把之前写过的关于为人父母之乐的文字都扔掉了，只留下开头几行。现在我要重新开始。关于身为单身父亲。或者单身母亲、祖父、姑姑、叔叔、祖母——我都是他们——对我自己，对他们——我的父亲、我已故的母亲、我已故的兄弟、祖父、姑姑、叔叔、祖母——我都是他们。我已经改变了态度，转换了养育孩子的模式。我希望通过写下这些，我能意识到我的态度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以及它以何种方式发生了改变。这样，我的孩子们就不会因为未来新时代治疗师费力地试图解释的那样，而对生活的态度产生负面影响：

“爸爸？他只是越来越远离现实，天旋地转。我们试图把他拉回来。他女朋友也这么做了。后来她也滑倒了。但我们担心自己会被卷入同一个漩涡，所以把他送到了‘吉米·亨德里克斯迷失阴影疗养院’。”

今天，我的儿子正在我身旁——在国家队——备战。如果听众们还在听，我半夜会听到他究竟是投进了铜牌，还是躲过了别人的宿命，和澳大利亚队一起获得了第四名。

我经常得第四名，尤其是在只剩两个名次的情况下。我创造了两个失败的名次，只是为了抗议那种只追求铜牌的生活方式。

难道你不愿意吗？

嘻哈。涂鸦。栅栏。接下来他会说，他喷洒了清晨的天空。“都是你父亲的错”。反正，谎言是后现代连续体的一部分。富有创意的故事叙述，只有被发现不真实才会瓦解。谎言。文字被抛掷在生活的画布上。这里有些红色。读懂红线之间的文字，如此精妙。那里有点像拼贴画。意义建构在中间下方。没有框架。把它挂在潜意识的博物馆里，让那些无意识自慰的弗洛伊德主义者们嗤之以鼻。传说。神话。梦幻时光。“这座山爱上了这条河，他们拥有了这座岛屿。”“伟大的神抓起一把星星，把它们扔向东风。”“打嗝！”“约拿在鲸鱼肚子里待了三天。”“放屁！”夏娃欺骗了亚当。我儿子把阿德莱德郊区的火车和公共汽车都画了出来。 “我的孩子们以前刚来到这个郊区的时候……那里看不到涂鸦。后来，涂鸦罐出现了。它们承载着信息和意义。涂鸦之神保佑着这个郊区。但后来，那些不快乐的成年人当局的邪恶势力开始关注这个郊区。”

战争开始了...”

我曾经在天堂有一间房间

但我把门开着

所有的虫子都进来了。

现在在我天堂的房间里

门关上了。

我在天堂的房间

已赠予陌生人。

一个能阻止虫子的人

我曾经让进去过。

所以我告诉我的孩子们

“关门

禁止入内

虫子”

万一

他们有没有得到一个房间

在天上。

 

门口站着两个女孩。十三四岁。“他在吗？” 他不在。他们离开了。女孩不常来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说带女孩来这里会不好意思。我觉得这很可爱。女孩对我的男孩感兴趣。我努力回忆我看过的电影和电视节目。那个男孩——穿着得体——不是去女孩家，见了家长，然后要求带女孩出去吗？他们说十点之前把她带回来。父亲严厉地看着男孩——“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好，就别碰她，伙计。”我住在家里的时候很少约会。有时去打保龄球。我父亲会坐在车里。我们住在克利夫顿公园——纽约州北部，那里大约有二十个性欲旺盛、沮丧的基督教孩子和几个成年人。没有公共交通，所以我父亲不得不载我们回家。我会坐在后座上，一路抚摸着我的约会对象。想必我爸当时正盯着路况呢。我们这儿可不能那样。我们的车甚至有时开到目的地却开不回来，这根本没必要考虑。我能想象，虽然我不应该想象，带我的儿子去约会。走到一半，车子抛锚了。坏了。皇家汽车协会（RAA）把我们拖回家。我跟女孩的父母解释说我们的车坏了，他们不信，觉得我是个变态，编造了我们和他们女儿深夜被困在乡间小路上的故事。

这一切都错了。我想要真正的生活。一辆真正的郊区车。一辆沃尔沃。也许是四轮驱动的旅行车。像我一样外国的东西。带我的孩子们和他们的约会对象去好地方，我的孩子们打扮得时尚。不要穿破的鞋子——脚趾试图从鞋帮里挣脱出来，就像他们现在这样。运动鞋。好的。就像广告里那个跳过楼的男人的鞋子。我的孩子们跳过他们的业力，他们的遗产——我。裤子不要磨到膝盖。时尚的东西。我会带他们去一家不错的餐厅，而不是像我们大多数日子里那样去免下车餐厅，在那里我们试图用过期的优惠券换取额外的免费食物。也许看场电影。我会去图书馆，——而他们在黑暗中互相抚摸。保龄球也可以，迷你高尔夫。现在我的孩子们没有钱约会了。我没有钱给他们。反正也不能开车送他们去任何地方。我和女朋友在一起快一年了。我们还没约会过。我们是在公园认识的，当时我正努力在阿德莱德左侧海岸边的度假胜地格雷尔做街头艺术家赚钱，她买了我的一些图画诗。几周后，她来我家。我们最后上了床。我仍然希望和她约会。我需要成为我儿子们的榜样。教他们约会和浪漫。我觉得我目前做得还不够好。时间在流逝。关于约会，我什么都不懂。现在，在这个政治正确的新时代，我正在寻找另一个合适的政治运动来让自己变得正确。也许女孩们会做所有约会教学的事情，我希望如此，这样我就能摆脱困境了。门口有两个女孩——我想知道她们会怎么看待我们这周我还没打扫的房子。已经是星期四了。幸好我的儿子们不在家。总是有那么多事要做。我们都会尴尬死的……

1998 年 5 月 11 日下午 12:28:43 已出版 650 页，内容仍然丰富。预计 2001 年底在某处出版。

最后一章的某个片段

© 1997 terrell.neuage@unisa.edu.au

注：现在是2025年6月29日……是的！我还活着。《离开美国》和《离开澳大利亚》这两本书在过去十年里一直卖得很好——趁还有货的时候赶紧买一本吧。